到贺云面前。
贺云装作没看见。
我一把抢过报纸,把离婚协议书强行塞到他手中。
贺云额头青筋暴起,双目血红。
终于忍不住爆发。
他一下子跳了起来:“林婉婉,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?啊?”
“你已经二十九了!瞧瞧你的样子,跟我离婚,谁还能要你啊!”
和贺云结婚这九年,我早已习惯他的谩骂和刻薄。
递给他笔,我静若死水。
“我会去打工养活自己。”
“总之,我要跟你离婚。”
话音刚落。
贺云抄起笔,火速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一把摔在我脸上,他指着门:“滚!”
“明天就滚,我要把晴晴接进来!把你所有的一切都他妈带走,和你一起给我滚!”
安静收好协议书,我从卧房拉出行李箱。
我的目光环视一周。
生活了九年的房子,家具繁多。
每一件都是我和贺云亲手布置的。
可我带走的,只有空荡荡的行李箱。
再也没有停留,我换鞋,出门。
脚踏出门那一刻,贺云威胁:“林婉婉,有本事你别后悔!”
“你——”
不等他说完,我关上门。
再也不听他的声音。
今晚的空气前所未有的新鲜。
坐上出租车,司机师傅笑呵呵问我。
“美女,去哪儿?”
我放好行李箱:“去祥和小区。”
房东奶奶早早地在出租房内等我。
把钥匙交给我的同时,还给我留下两盆盛开正艳的百合。
我原以为,离开贺云的我会痛不欲生。
但恰好相反,我的生活变化很大。
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地给贺云做饭,像地球围绕太阳一样只围着他转。
更不用读晦涩难懂的机电书籍,妄想和贺云拥有话题。
贺云成功的路上,洒满了我的汗水。
可那都是从前,已经不重要了。
8.
半个月后,我来到医院检查。
医生放下仪器:“胎儿状态稳定下来了,可以进行流产手术了。”
“让家属去签个字。”
我摇头。
医生吐槽:“老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这个当爹的怎么还不来?”
垂下眼敛,最后摸了下肚子:“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
“离得好!”
医